怨恨着的爸爸每天是多么辛苦,天不亮就起床收拾屋子,然后赶着去上班,在公司受尽折辱却无法辞职,下班回来还要扬起笑脸给女儿做晚饭,水都来不及喝一口便又要赶回公司加班应酬。
女儿不听话,在学校惹是生非以求父亲关注,翘课、早恋、堕胎、自杀,女儿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折磨着爸爸。
王露缩在沙发里,桌上饭菜早已凉透,她看着电视里父亲坐在手术室外崩溃哭泣的样子,也跟着哭了起来。
她好难过,她气为什么女儿看不见爸爸对她的爱,她能理解她只是想让爸爸多关心自己,可明明能够好好表达,她为什么偏偏选了最让爸爸伤心的方式。
爸爸已经失去了最爱的妈妈了,王露在心里起誓,她绝对不要让自己的爱变成刀子,再去伤害爸爸。
王露忍不住日复一日地缩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他回家,等到最后总是忍不住睡去,有时第二日她发现自己在床上醒来,她就知道爸爸回过家,心里开心起来。
深夜黑暗寂静,唯有电视里广告发出些响声,像是她多年未曾听过的摇篮曲,哄她安眠。
时间过得很快,王露转眼从初中毕业,上了高中,她又进了一所寄宿制的学校,只有周末才能回家。
她再也没见过爸爸,桌上的饭菜变成了钱,字条上的内容也从不要等他变成了让她自己买东西吃。
但王露还是习惯睡在沙发上等他,不知道什么时候爸爸会回家,她见不到他,那至少,让他见一见她也好呀。
一切都那么平和,截止十七岁生日那天,这平和的假象总不会维持到永远的。
那天正是高考,作为考场的学校放假,她在外面吃过午饭,回到家看到桌上多了一份文件。
先是高兴的,爸爸回来了!她急忙去屋里寻,却寻不见他,有些难过地回到客厅看了眼那份文件,她很是搞不清状况。
那份文件很旧,纸张被妥帖收好没有折痕却已经泛黄,落款日期是十几年前,上面文字官腔很重,大概意思是她被一位叫做容卿卿的人收养了。
心如擂鼓,王露紧张得手都在颤抖,她不懂这份文件是什么意思,她急忙赶去爸爸的单位想要找他,却迷了路,等她一路问一路找地走到工厂门口的时候,天已经彻底黑了。
王露怕明早再来找不到他,便死心眼地在工厂门口生生蹲了一整夜。
昏昏欲睡之间,她听见了爸爸的声音。
那声音她只听过几次,却一直都牢牢记着,从来都不敢忘记。
“要不是你哭着喊着要去滑冰,我俩至于起这么早吗?净会折腾人!”
抱怨,带着宠溺。
王露抬起头,一个长相与她有叁分相似的男孩从不远处的小轿车上跳了下来,手上还拎着一双旱冰鞋,嬉皮笑脸地转过身对车里的人说。
“怎么能全怪我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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