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絮片片飘落,在匈奴兵马的寒甲上堆积。
开始下雪了。
万籁俱寂,仿佛空无一人。
檀济绍缀在队伍之后,鹰隼般的褐色双目,警觉的观察四周,开始发觉不太对劲。
进谷之前,他并不完全清楚,这两侧的山谷,竟是如此绝佳的设伏地点。
天色将暗,山谷里的时间流逝仿佛迅速加快了,这异样诡异的寂静,让他敏锐的直觉骤然拉紧。
头上突然一片阴影飘过,抬头看时,是一只飞得极高的巨大的海东青,这是鲜卑部落的图腾。
那巨鸟传来一声尖利的啼啸。
檀济绍当机立断下令:“撤退!”
但是,已经晚了。
他们队伍的后方隆隆作响,来时的路上一侧山坡落下巨量的原石滚木,封死了他们退出去的出路。
而前面眼看就要追上的玄甲军,尾巴一闪,转到了山谷拐弯处。
追过那个弯,伏力度眼前豁然一黑。
赫然出现的,是好整以暇,严阵以待的骑兵,拓跋部的骑兵。
海东青所指引的,是拓跋漪卢段部鲜卑的大军万余。
他们千里迢迢穿越雁屏、忻州、晋阳、介休,来到灵境,只为抗击和击败檀氏匈奴。
白雪之中,拓跋漪卢亲率十八骑卫,马上挂着铁蹬、雁翅环,极佳的平衡着马匹,绞杀着他们拓跋部多年的匈奴死敌。
他控重弓弦如满月,流星一般的飞矢直射迎在前面的伏力度的眼睛。
伏力度躲闪不及,箭已插入他的右眼。
他长嚎一声,发狠的拔下箭,箭头上的眼球带着筋膜,眼眶流着血,他狂性大发,直接将那血淋淋的东西送入嘴中咀嚼。
而匈奴人身后,雀鼠谷伏兵,如从天而降。
匈奴军队被从中截断,遭到两面夹击,形势腹背受敌,进退维谷。
一些被截在谷外的匈奴骑兵,见中了河东计策,欲撤退回南关镇。
但是千里径埋伏的军队,听见谷中杀声起,便迅速从歇马岗俯冲而下,赶杀了这批后撤军队。
玄甲军将这小股残余消灭,随即杀回南关镇,不给留守的匈奴军队任何援救谷中的机会。
伏力度纵然力大无穷,但他即使不受重伤,也耐不住无穷无尽的消耗。
他的长刀确实如愿饱饮了鲜血,但因为他血糊了满面,风雪之中,他另一眼睛也几乎不可视物。
他看不清周围,所以他愤怒的、无差别挥舞的刀下,也有身边战斗的匈奴士兵的亡魂。
毋达务骛留守南关镇,他手里的兵并不多,俞羲和安插迂回而至的奇兵,是他的数倍。
以步克骑,是玄甲军的绝招。
流矢齐下,密集如雨,匈奴重甲纵然再厚实,也有缝隙,也护不住咽喉和面部。
一阵箭雨落下,便有一批骑兵中箭坠马。
很快黑色的军阵在南关这个喇叭形的小平地,稳住了阵型,利用远攻进攻相结合,一口一口蚕食掉了毋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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