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查看过后,秦楼安紧蹙的连娟秀眉如被二月春风细细裁开,舒展着缱绻春意,眸中眼波亦如春融清潭,漾漾生柔波。
秦楼安檀口曳笑抬头,司马赋及幽寒双目自她颈上移到她眉眼,一时之间二人四目相对。见司马赋及凝尽万枝寒霜的墨眸落在她眉心,秦楼安愣怔片刻后,心脉兀然骤寒。
“…大将军莫要误会,本宫脖颈上这般红痕,其实是我母后昨晚神志不清之时勒出来的,并非你想的那般……”
言语解释之际,秦楼安抬起未触碰尸体的左手抚于颈上,企图将那些看上去甚是罪恶的红梅遮去。
此番出来的急,竟把这件事忘了!
也不知司马赋及此时心下如何想,莫不会以为她与他人偷行苟且之事罢?
秦楼安言罢,良久却不曾听闻司马赋及言语,然她却能感觉到于她颈上眉间来回飘忽的目光已收撤了回去。秦楼安悄悄抬眸觑他一眼,却见其甚是严肃的盯着尸案上的三具尸体。
“冯大人,去给本宫取些水来。”
听闻秦楼安言语,冯平立于原处不明所以,正欲开口询问之际,却听司马赋及冰冷二字冷厉剜来,“速去。”
“是是!微臣这就去!”
司马赋及二字令下,冯平不敢耽搁,迭声应下急急出了房间去取水。
“怎的,大将军这下怎的如此配合本宫了?莫不是也发现了这尸体上的端倪?”
听闻秦楼安轻笑调侃之言,司马赋及并未理会,只冷冷盯着案上尸身浮白的脸面。
对于司马赋及的置之不理,秦楼安已然习以为常,当下也是不恼不怒。适才若非司马赋及盯着她脸面与脖颈凝看,她亦不会察觉到这一点。
不过可笑的是,她还以为司马赋及见她颈上红梅春色,会想些其他难以描述之事呢!她还白白解释了一番,谁承想他根本不在意,榆木脑袋!
片刻之后,出去取水的冯平端了一只铜盆进来,盆中晃晃荡着半盆清水。
“公主殿下,您要的水。”
冯平将铜盆端至秦楼安身前,却被司马赋及横臂接过置于尸案上。
“大将军,这等粗活儿还是本宫来罢,就不劳烦大将军动用贵手了。”
秦楼安轻笑调侃一句,却见司马赋及当即负手于背,当真一副于他无关高高挂起的模样。秦楼安强行压下欲抬手给他一拳的念头,自怀中取出一方锦帕放进盆中。
待盆中清水将锦帕浸湿,秦楼安伸手将锦帕捞出,彻骨凉水顺着指尖瞬蔓至骨髓深处,激得秦楼安身躯微微一颤。
方要将锦帕中水略略拧去些许,兀然却见一只大手伸来将锦帕抢夺而去。
“起开,莫要碍事。”
尚不待秦楼安反应过来,司马赋及已闪身上来将锦帕覆于一具尸体脸上。见他挺拔的腰身轻俯着,做着与其身份完全不符之事,秦楼安轻嗤一声吟笑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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