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滂沱,水积尺深。
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按剑跪坐山道,雨水顺着鬓发、脊背、袖口涌流。男人如同礁石,低头不语。
积雨成了小河,绕过这礁石,又在他身前汇聚。水流激荡,却没能淹没他周身尺许之地,只有嘀嘀嗒嗒的雨珠滚落,并入汹涌的浊流中。
李余年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的胡饼,顺手用内功加热,啃上一口,啧了声:
“真惨!李某剑下亡魂可有话要讲?”
“丧家之犬,将死之人余孤寒想求大人一件事。”
“这可真新鲜,刺客来杀人,却求苦主给他办事……”李余年三口两口把饼子吞下肚,“再说了,我是官,你是贼,我凭什么帮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我听说过你的故事。你不要讲,让本大人猜猜。”
“按理说你既然叛出金刀楼,万万没有再送上门的道理。所以我猜要么是出了差错,要么是发现你身份的,不是个江湖人。”
“大人法目如炬,虽远隔数百里,却如亲眼目睹般,杨老头一心要用银子砸出个漕运官,再也不走镖挣辛苦钱,确实不能完全算作江湖人了。”
“我再猜猜,你明知不是我对手,还要找死……咋?老婆又被人绿了?”
杀手握了握剑柄,复又松开。
“将军!”
李余年粲然一笑:“万一有了崽子,随谁姓好呢?随你吗?短、命、鬼!”
杀手两眼充血,拔剑而起。
“将军安敢如此辱我!”
雨流汇合,杀手腾空,几滴雨水被他从身上甩了出来,一道刀气横向斩落。
内功大成,附身于刀体,吐劲三寸,叫刀芒。离体而出的,才是刀气。
雨幕被这一刀斩开,雨滴也被分成彼此分离的两部分。刀气推动着雨水,形成道波纹。
李余年收起轻笑,叫了声好,双手握剑撞进雨中,轻易撞碎了那刀气。然后迎上余孤寒的刀。
两刃交错较劲,发出“铮”的一声嗡鸣。以交接点为中心,空气震荡,雨水向四面八方扩散,形成球形的无水真空。
这球形的空间向外扩散了三丈不止,然后雨水方才徐徐而落,李余年未曾分心,两人俱被淋成落汤鸡。
“好!”
李余年仗着精力充沛,长剑下压,迫的余孤寒连连后退。
忽然,余孤寒踩到块淤泥,脚下一滑,劲道将失。李余年很快察觉,正待变招,孰料!
余孤寒左腿使力,生生插进了泥地里,止住退路,右膝提起,要撞李将军个鸡飞蛋打。
呸,下作!
旧力已去,新力未生,按理说李余年只要全力下压,就有很大的可能给他来个当场枭首。不过但凡是个男人,都不愿抱着万一的可能挨下面一下。
好将军,趁势去抹余孤寒持剑的手。逼他用刀颚格剑,李余年借力一荡,长剑下滑,斜削余孤寒右腿。
十年前的第一杀手,只有仓皇后退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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