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提起鞋跟,天怒人怨地踢小黄狗一脚,小黄狗扛着一张气冲冲的狗脸,颠着四条腿去屏风外桌子底下躺着。
邬瑾见莫聆风还是盯着他,神情认真,目光带着火星子,一眼就把他点着了。
邬瑾看天还凉,不是吃冰的时候,回头道:“吃一碗。”
他只能来找挚友,落汤鸡似的进了角门,却得知两人忙得不可开交。
他对程泰山回家一事并不知情,只是奉母亲旨意,去帮着大哥监工盖瓦,万万没想到,老父亲会在此时回来。
“回去了。”邬瑾看他脸上巴掌印,没提他挨打的事。
莫聆风笑了:“是。”
“什么时辰了?”
“生在旷野沙碛之中,若根得水,便能枝叶花果,悉皆繁茂。
莫聆风嗅到了一点酸味:“我没教他。”
程家大哥是个奸诈人物,见程泰山归家,程母又不在,果断撤退,将程廷拱手让给了老父亲。
下人临时添了一副碗筷,送来三碗水饭,一碟榆钱饼,一碟熏猪头肉,一碗黄焖羊肉,又摆出银鱼鲊等四五样小菜。
莫聆风点头:“邬意不是回去照顾你父亲了?今晚雨太大,别——”
莫聆风毫不客气的打了个哈哈:“倒也贴切。”
大部分时候,抽动过后左手就会恢复如常,只是偶尔抽动后,手掌中筋脉似乎蜷缩在一起,从肉里一直痛到外面。
屋中没有点灯,下人上前取下灯罩,吹亮火折,火星凑到棉引上,还未点亮,屏风后面忽然响起一声如雷般的呼噜声,下人手一抖,把棉线杵进了蜡里。
邬瑾让下人进来收拾干净,坐到莫聆风旁边,看程廷两边脸都肿的惨不忍睹,问道:“程夫人不在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
他的大慈悲心,在她身上,在万民身上,唯独不在自己身上。
他垂头丧气回家,想躲进惠然的怀抱,哪知天降暴雨,胖大海回来传话,家中女眷要留宿越府。
邬瑾拿帕子在仔细擦了擦:“还有吗?”
他在莫府一向来去自由,下人也不曾多留意,时间一久,竟然将他忘了。
打开房门,他吩咐下人去厨房备饭菜,莫聆风在后面喊道:“要樱桃乳酪。”
话未说尽,便被打断。
他没叫痛,手垂在身侧,用力抻开手掌,手指绷的笔直,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痛意。
莫聆风在方桌边坐下:“程泰山?”
邬瑾扭头看她:“怎么了?”
程廷自九死一生后,就闲在家里,像只无所事事的胖鸟,每天拍拍翅膀从东家混到西家,面对程泰山的横眉冷眼,他脑子卡了壳,一个字都答不出来,果不其然,挨了两个巴掌。
“哪里不一样?”
邬瑾走上前,伸手推他,他吓了一跳,猛地坐起来,露出一张姹紫嫣红的脸。
他独自在游廊上溜达,最后一头扎进二堂花厅,睡的昏天黑地。
莫聆风对此莫不关心,“哦”了一声,便没了后话。
“亥时过半。”
生死旷野菩提树王,亦复如是。一切众生而为树根,诸佛菩萨而为华果,以大悲水饶益众生,则能成就诸佛菩萨智慧华果。”
鼾声只响了一声,因为睡的不畅快,窸窸窣窣翻了个身,又没了动静。
她把糖嚼碎,咽进肚子里,把冰冷的脸贴在邬瑾手上蹭了一下,收回手:“去花厅吃点东西,你晚饭还没吃。”
邬瑾点头:“你不说,我又忘了。”
另有人打开冰鉴,端出一碗樱桃乳酪,放在莫聆风跟前。
程廷当即道:“给我也来一碗,再来一坛春酒,不必温,直接送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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